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迎面朝自己走来的身影,一袭青色裙衫,外罩一层薄薄的白色轻纱,头上梳着的随云髻上配一支银色的流苏映月簪,雪白的樱花耳坠轻轻摆动,宛转的娥媚之下,一双曈眸似水,薄唇微抿成线,双手轻握放在身前。
二十多年过去,岁月却并没有在那容颜上刻下什么痕迹,相比十六岁初遇那年,反倒添了几分成熟的韵味。
燕龙逸呼吸突然急促起来,不,不可能,这一定是一场梦,手,无意间触到桌上的酒壶,是,是朕喝醉了,所以才会出现幻觉。
然而眼见那那抹青衫步履轻缓,离自己越来越近,他再也不想管顾那许多,即便是幻觉又如何?踉跄着冲过去拥住她,口里呢喃:“静儿,原来喝醉可以看到这样的美好。”
怀中女子既不出声,也不挣扎,静静地任由他抱着。
“静儿,原谅朕好吗?朕的心里从来就只有你一人,那一日,朕饮得多了,你妹妹和你生得那么的像,才会……”温柔的声音中含了无尽的悔意。
怀中女子身子蓦地僵了僵。
“静儿,发生那件事后,朕心里一直有结,一直想向你坦白,又怕伤害了你。只是没想到,拖得越久,伤害却是越深。给朕一次机会,让朕好好弥补你,好么?”
一声‘好么’,没有一国帝皇的强势,甚至有一丝乞求。
依然得不到回应,他将她拥得更紧,缓缓地说:“静儿,朕没有照顾好影儿,让影儿如今陷入到一份错误的感情之中,他竟然喜欢上一个男子。朕既怕伤害了他,又不能让他走在这歪路之上,朕真的是不知该怎么办了,你回来,和朕一起承担好吗?”
……
时间在点点细语间不知不觉流逝,燕龙逸好像二十多年来从未有过的安心,直到如墨的夜色慢慢褪去,黎明的曙光渐渐升起,洒下了一米阳光。
容祥眼角带着一丝欣慰,走到龙床边轻唤:“皇上,要到早朝时间了。”
燕龙逸睁开眼睛,缓缓从床上坐起身,目光在殿内环扫一圈,想到昨夜的场景,抬手揉了揉太阳穴,惺忪的睡眸清亮了些。
那真的只是一场梦吗?为什么会这样真实?那拥着静儿的感觉真好,为什么要惊扰了这样美好的梦境?
他正想得出神,又听容祥恭敬的声音:“皇上,奴才伺候您更衣。”
燕龙逸突然一下躺在床上,淡淡吩咐一声:“今日免朝。”然后重新闭上眼,只想将梦接着做长一点。
容祥应命退下,往凌华殿宣布免朝后,又到了御书房,对仍然跪在地上的燕无争轻声道:“燕大人起身吧,皇上今日不早朝,不用你相陪了。”
燕无争跪了一日一夜,双腿近乎失去知觉。
…………
燕龙逸来到御书房的时候,已是午时微过,只是脑海里回旋着昨日那似梦似真的一幕,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缠绕心头,那梦的感觉太过真实。
他定了定神,恍然发现燕无争竟已经离开了御书房,当下命人将他传召来。
“皇上。”燕无争跪下见礼。
燕龙逸寒眸扫他一眼,斥道:“谁让你起来的?”
燕无争愕然,恭声问道:“不是皇上派容公公来让无争起身的吗?”
燕龙逸皱了皱眉,容祥?他怎么可能敢假传圣旨?难道是朕喝多了?遂扬声唤道:“容祥。”
容祥从书房外进来,走到书案前躬身施礼,却听御案前一道沉冷的声音传来:“是你让燕无争起身的吗?”
容祥神色自然,恭敬回话:“奴才是奉主子之命行事,让燕大人起身。”
燕龙逸更加奇怪,容祥肯定不敢假传圣旨和欺君罔上,那到底是怎么回事?思索一会,他低低自语:“难道真的是昨日拥着静儿的梦太过美好,朕才连自己下了什么令都忘了?”
燕无争眸光瞬变,难道是皇后回来了?父皇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无故免朝过,今日怎么会突然免朝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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